臨猗縣臨晉鎮(zhèn)馮家卓村,民警在現(xiàn)場維持秩序。 大皖新聞 圖
山西省運城市臨猗縣臨晉鎮(zhèn)馮家卓村,深夜,近百名村民帶著鮮花、玩具,來為 10 歲被害的張某僑送行。
前一天,張某僑的遺體在村邊一處墓地被發(fā)現(xiàn)。人們很快得知,嫌疑人是此前聲稱孩子因為偷錢被打出走,曾“焦急”尋找的生母和繼父。
完成尸檢后, 5月24日晚,張某僑的姑姑在社交平臺發(fā)布消息稱,“孩子今晚將在馮家卓村安葬,讓孩子入土為安?!?/p>
24日晚,一位曾同張某僑生父前往運城市處理尸檢事宜的親屬稱,張某僑遺體存在骨折、傷痕。
在鄰居們眼中,張家人老實、勤勞,家庭不富裕。謝某多和張某僑生父張岳(化名)十幾年前結(jié)婚,育有兩個兒子,離婚后大兒子和張岳一起生活,小兒子張某僑跟隨生母謝某多和繼父生活。沒有人料到,會有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。
消失的孩子
張某僑最后一次留下影像,是在臨晉鎮(zhèn)下豆氏村的監(jiān)控里。張岳曾告訴媒體,他從當?shù)毓膊块T調(diào)取的監(jiān)控中了解到,4月28日下午,張某僑在臨晉鎮(zhèn)上與謝某多分開后,獨自打車回到下豆氏村繼父家里,“村口的監(jiān)控記錄下了孩子下車并往家里走的畫面?!?/p>
住在馮家卓村的張家人得知孩子失蹤的消息是在6天后。一位張家親屬告訴澎湃新聞記者,5月4日,親屬接到本村村干部的電話,得知孩子失蹤。那時謝某多稱,孩子是于5月3日凌晨離家出走。
在尋找孩子的直播間里,張某僑的奶奶曾表示,張某僑失蹤之前,謝某多因為懷疑孩子偷拿了800元錢,打了孩子。這也是最初人們推測的張某僑失聯(lián)的原因。
5月8日,臨猗縣公安局發(fā)布協(xié)查通報稱,5月4日,謝某多向臨猗縣公安局報案,稱兒子張某僑5月3日凌晨在臨晉鎮(zhèn)下豆氏村離家出走未歸,走時身穿橘色、黑色格子兩件衣服,下身穿墨綠色褲子,腳上穿藍色運動鞋,背有黑色書包。通報提及,有線索請與臨猗縣公安局刑偵大隊聯(lián)系,公安機關(guān)經(jīng)核實后給予1萬元獎勵。
孩子生父張岳所在村的村民表示,張某僑失蹤后這20天里,生父一家人每天都在尋找,村民、親友都參與其中,“(有時候)有百八十人”。
5月24日,臨猗縣警方發(fā)布通報稱,張某僑已于23日確認身亡,已有兩名嫌疑人被控制。當?shù)孛窬邮芘炫刃侣劜稍L時稱,張某僑遺體發(fā)現(xiàn)地為下豆氏村墓地。
很快,媒體證實了嫌疑人的身份——被警方控制的謝某多、王某虎分別是男孩的生母、繼父。
記者注意到,在張某僑遺體被發(fā)現(xiàn)前,網(wǎng)絡上就有諸多猜測,認為孩子失蹤和生母、繼父相關(guān)。謝某多和王某虎曾拍攝尋人視頻,回應這類質(zhì)疑。視頻中,謝某多垂淚,王某虎則在一旁說,他是后爸澄清不了,也不能向任何人澄清,只有把孩子找到,才是最大的澄清。
澎湃新聞此前報道,謝某多的一位朋友提供的聊天記錄顯示,謝某多曾稱自己為找孩子“急得要死”、“一夜沒睡”。
深夜下葬,親屬稱遺體有傷痕
5月24日晚,張某僑的姑姑在社交平臺發(fā)布消息稱,“感謝各位親朋好友、各位熱心人士20多天默默的付出……逝者為大,孩子今晚將在馮家卓村安葬,讓孩子入土為安,再次深深的感謝!”當晚,有近百名村民自發(fā)聚集到馮家卓村附近張某僑的安葬地,帶來鮮花、玩具,為男孩送行。
孩子安葬后,臨近午夜,生父張岳捧著張某僑的照片,戴著頭燈走進自家僅有著三四間屋子的農(nóng)家院子。村里人說,當?shù)亓曀祝黝^燈是要用燈光為逝去的親人照亮魂歸的路。
一位當日同張岳前往運城市里處理尸檢等事務的親屬稱,張某僑遺體存在骨折、傷痕。
勤奮、老實,是村里人對張岳的印象。村里人也都知道,張家不富裕。張岳平常在老家做電焊、彩鋼等方面的事,和謝某多于十幾年前經(jīng)人介紹相識、結(jié)婚。
“(謝某多)原本挺好的?!庇写迕窕貞洝K浀?,張家很寵謝某多這個媳婦,家中做飯、掃院這些家務不舍得安排她做,都是老人家做。有了小兒子之后,謝某多加入了一個鼓隊,平日附近村鎮(zhèn)有紅白喜事,她會去幫忙打小鼓。
一位親屬稱,前幾年,張岳在廣東打了約一年工,那段時間里,謝某多曾和一個男人接觸,但這位男子并非謝某多后來的丈夫王某虎。后來,張岳和謝某多離婚,大兒子跟著父親、奶奶在馮家卓村生活,小兒子張某僑則跟著謝某多。
一位鄰居稱,張某僑是個活潑的男孩,和張家奶奶很親近,是奶奶一手帶大的。張岳和謝某多離婚后,張家奶奶每周提著牛奶、食物去鎮(zhèn)上看孩子,后來謝某多把孩子轉(zhuǎn)學到了縣里,奶奶已有一年多沒見過孩子了。張岳也曾向媒體表示,“從去年6月30號以后,我就再沒見過孩子了?!?/p>
這位鄰居說,謝某多和張岳兩人離婚后,她有一次在街上碰到謝某多,問她回不回家里看看,“(她說)不回不回?!?/p>
該案另一嫌疑人,張某僑的繼父王某虎老家在臨猗縣下豆氏村,這里距離馮家卓村約5公里。張家親屬稱,王某虎是開大車的,此前離過婚,“有家暴傾向,自己女兒都打?!?4日,一位下豆氏村村民告訴記者,張某僑平常在縣城上學,謝某多、王某虎也都很少回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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