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安復攜手。5月19日,一場盛會在西安閉幕。
這是今年中國首場重大主場外交活動,也是中國同中亞五國建交31年來,六國元首首次以實體形式舉辦峰會。兩個“首次”,傳遞了中國與中亞的特殊關系。
為什么是中亞?
在歡迎儀式上,習近平主席說了這么一句話:
深化中國—中亞合作,是我們這代領導人著眼未來作出的戰(zhàn)略抉擇,順應世界大勢,符合人民期盼。
讀懂這個戰(zhàn)略抉擇,我們可以循著習近平主席的腳步說起。
回看時間刻度里的大國外交,習近平主席與中亞五國領導人互動越來越頻密。
||2022年1月,中國和中亞五國元首齊聚線上,舉行建交30周年視頻峰會,這樣的交流,還是30年來首次;
||不到一個月,中亞五國元首就又一起到了北京,赴冬奧之約;
||2022年9月,習近平主席疫情發(fā)生之后首次出訪,目的地,就是中亞;
||這一次,中亞五國元首齊聚西安。其中四國元首都同步對華進行國事訪問,土庫曼斯坦總統(tǒng)早在年初就帶了6位內(nèi)閣副總理進行過國事訪問。
承載這些的基礎,是元首引領。
此次到訪,習近平主席與哈薩克斯坦總統(tǒng)托卡耶夫會談時,一開場就特別送出生日祝福。這一瞬間,正是中國—中亞深厚友誼的代表性時刻。
實際上,中亞領導人都選擇將崇高的榮譽和最高的禮遇給予習近平主席。這其中,有兩個細節(jié)格外引人矚目:
塔吉克斯坦總統(tǒng)拉赫蒙一家三代曾迎接習近平主席到家里做客,并稱贊習近平主席是睿智而有遠見的政治家;
烏茲別克斯坦總統(tǒng)米爾濟約耶夫將編號為001的“最高友誼”勛章授予習近平主席,并稱贊習近平主席為當今世界最偉大的政治家和卓越領袖。
元首引領,也在推動中國—中亞合作進入新時代。
2022年,各方一致同意建立中國—中亞元首會晤機制。
這次會上,中國和中亞國家元首同意,以舉辦這次峰會為契機,正式成立中國—中亞元首會晤機制,每兩年舉辦一次,輪流在中國和中亞國家舉辦。下次峰會將于2025年在哈薩克斯坦舉行。
為什么中國對中亞外交產(chǎn)生如此強大的魅力?為什么中國在此時選擇與中亞的關系再度升級?
在習近平主席的講話中,有這么一句話:
當前,世界之變、時代之變、歷史之變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開。中亞是亞歐大陸的中心,處在聯(lián)通東西、貫穿南北的十字路口。
中國大國外交的出發(fā)點,是“中國之于世界,世界之于中國”的深遠思考。
理解中國與中亞的關系,習近平主席首先思考的是,我們處在一個什么樣的世界,我們又需要一個什么樣的世界?
回答世界之變,題眼,是“亞歐大陸”。
這個詞,是習近平主席在多邊外交場合第二次提及。首次提到這個詞,是在中亞,也正是在2022年9月,習近平主席進行的疫情發(fā)生以來的首次出訪。
譚主之前分析過,“亞歐”和“歐亞”所指地理范疇大致相同,但政治意蘊略有區(qū)別?!皝啔W”更能體現(xiàn)亞洲的主體性,也更能體現(xiàn)亞洲的重要性。
這個重要性,放在疫后全球經(jīng)濟脆弱復蘇的背景下,格外突出。
近年來,亞洲對全球經(jīng)濟的貢獻連年增長,根據(jù)本月初IMF的最新計算,今年亞洲的貢獻甚至將達到約70%,這兩年,亞洲是一個無法忽視的亮點。亞洲好,世界會更好。
至于歐洲,無疑是當前全球安全的關鍵所在。兩次世界大戰(zhàn),都與歐洲有關。眼下,烏克蘭危機延宕,歐洲的安全風險仍未消弭。
欲治者因勢。
面對世界之變,大勢仍在和平與發(fā)展,而亞歐大陸,正是承載全球發(fā)展與安全的要害所在。
世界向何處去,人類怎么辦?中國給出了自己的答案——全球發(fā)展倡議、全球安全倡議、全球文明倡議。
一個值得注意的細節(jié)是,中亞五國元首,都高度認同這些倡議。
這種默契,從何而來?
習近平主席曾提到這樣一句話,兩千多年的交往歷史證明,只要堅持團結互信、平等互利、包容互鑒、合作共贏,不同種族、不同信仰、不同文化背景的國家完全可以共享和平,共同發(fā)展。
譚主在西安同歷史文化學者肖云儒做了交流。他表示,中國和中亞國家自兩千多年前起,就開始真正構筑起一種“世界觀”。從此,人們開始明白世界不再只是某個部落、民族和國家。
這種全球化的意識,遠早于美西方以侵略的方式發(fā)現(xiàn)新大陸。
這種連接,造就了中華文明的漢唐輝煌,也催生了中亞的高度繁榮,撒馬爾罕、布哈拉等商貿(mào)文化名城屹立至今。
文化的交融,如同空氣,自然而然,卻已經(jīng)深深融入東方各個文明的骨血。
習近平主席曾說過,我們今天所作的每一個抉擇、采取的每一項行動,都將決定世界的未來。
今天中國與中亞五國命運與共的新世界觀,來源于10年前的一次抉擇。
此次峰會前,習近平同中亞五國元首分別進行了雙邊會談或會見。
“一帶一路”倡議,多次被提及。哈薩克斯坦總統(tǒng)托卡耶夫更在會談中贊揚“一帶一路”是偉大倡議。
而走過十年的“一帶一路”倡議,首次提出,也正是在哈薩克斯坦。
2013年9月,習近平主席在哈薩克斯坦納扎爾巴耶夫大學的演講中提出了共建“絲綢之路經(jīng)濟帶”的倡議。26天后,習近平主席在印度尼西亞國會發(fā)表演講時,又提出了21世紀“海上絲綢之路”的倡議。
彼時,世界一些國家討論的,并不是連接,而是逆全球化。
在此之前,一場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機,改變了世界發(fā)展的邏輯。全球化,推動世界開放、造福世界經(jīng)濟的力量,開始被許多人質疑。
全球化還是逆全球化,這是很多國家面臨的抉擇,也是擺在很多國家領導人面前的選擇。
這個問題,同樣也擺在習近平主席的面前。
中國,向何處去?
2012年的中央經(jīng)濟工作會議總結了中國經(jīng)濟面臨的外部環(huán)境:
世界經(jīng)濟低速增長態(tài)勢仍將延續(xù),各種形式的保護主義明顯抬頭,潛在通脹和資產(chǎn)泡沫的壓力加大,世界經(jīng)濟已由危機前的快速發(fā)展期進入深度轉型調(diào)整期。
面對危機,是迎難而上還是止步不前,面對逆全球化的潮流,是脫鉤還是繼續(xù)連接?
“一帶一路”倡議,就是習近平主席給出的決斷。
曾兩次參加“一帶一路”建設座談會的胡必亮給譚主分享了這樣一個細節(jié):
習近平主席在第一次“一帶一路”建設座談會上談到,他很喜歡讀書,尤其是古書。習近平主席說他在書中發(fā)現(xiàn)這么一個規(guī)律——凡是開放的時候國家就強盛,所以,中國一定要對外開放。習近平主席進一步指出,開放也有區(qū)別,一種是主動的,一種是被動的,被動開放同樣要挨打,所以,中國一定要主動開放。
中國一定要主動開放,這是“一帶一路”倡議的思想緣起,也是一位政治家在面對歷史潮流時的選擇。
中國在用自己的方式,重新連接世界。而與中國在2000多年前就通過古絲綢之路連接的中亞五國,成為這一倡議的積極參與者。
中亞五國的積極,不僅是歷史的呼應,同樣是時代發(fā)展的需要。
很長一段時間里,中亞五國面臨著現(xiàn)實的困難——受限于地理環(huán)境等客觀條件。
中亞五國都深居內(nèi)陸,像烏茲別克斯坦,更是被內(nèi)陸國家環(huán)繞的“雙內(nèi)陸”國家。相關研究表明,一個典型的內(nèi)陸國家的運輸成本要比一個沿海國家高50%,貿(mào)易量要低60%。
這是自然條件給中亞五國帶來的限制。
但現(xiàn)在,改變,在中亞五國的各處發(fā)生。
通過中歐班列等新方式,中亞五國改寫了只有靠近海洋才能開放的敘事。
通過合作共建,中亞五國改變了只能出口原材料,在國際產(chǎn)業(yè)鏈處于底端的歷史。
擁有大量石油資源的哈薩克斯坦,曾受制于沒有煉油廠,不得不進口精煉石油?,F(xiàn)在,哈薩克斯坦已經(jīng)形成了從油氣勘探開發(fā)、管道運輸?shù)皆图庸さ纫徽淄陚涞挠蜌猱a(chǎn)業(yè)體系。
中國與中亞的互動有何不同?
總臺北美總站的記者也提出了這個疑問,美國佛蒙特州諾威奇大學研究員薩瓦爾·卡什梅里給出了這樣的答案:
這是一個獨特的方式,一個雙贏的局面。中國沒有采取100年前一些國家在別國開始工業(yè)化時采取的殖民主義態(tài)度,這真很有啟示意義。
世界需要什么樣的中亞?
歷史上,有不少國家都對這一問題作過回答——讓中亞成為大國博弈的戰(zhàn)場、讓中亞成為調(diào)控能源價格的棋子……
西方國際關系理論的基本理念,叫做現(xiàn)實主義,第一條講究的是實力最重要,第二條講究的是利益至上。
在強調(diào)“叢林法則”的西方政治文明主導下,中亞地區(qū),是文明沖突的“高風險地區(qū)”,是明明有豐富資源,但迄今仍未擺脫沖突與貧困的“中亞之問”。
而東方政治文明倡導的,并非因利而聚,利盡而散。
此次峰會,對于世界需要什么樣的中亞,習近平主席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:
世界需要的,是一個穩(wěn)定、繁榮、和諧、聯(lián)通的中亞。
這樣的回答,是一位政治家考慮各國民眾追求幸福、各種文明追求復興的歷史擔當與主動作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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